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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州太后许黄玉传奇 连载(14)

——第十四章 喋血碾坊
  • 发布时间:2010-09-08
  • 来源:安岳县网管中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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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乙真道姑在住室闭目静坐。

  突然,朱漆小门被推开了。“师傅,徒儿拜见您。”一个且悲且喜的声音飞进屋来。

  “徒儿请进,师傅候你多时了。”

  “师傅,你知道我要来?”

  “祖师爷早通知我了。”

  “太师爷也给我送梦了,我本在江州,太师爷要我赶快回家,并来见师傅。”

  “你爹爹的病如何?”

  “脸色青黑,浑身无力,时有喋血,危在旦夕。”

  “中毒多久了?”

  “两天半了。”

  “看来是慢性蛊毒,但为何喋血呀?”

  “师傅是说中蛊毒不会喋血?”

  “是的。”

  “请师傅救救我爹爹。”

  “这是解毒药。”一真叮嘱了服法后道,“如果歹人掺和了多种毒的话,这解药就无法治愈患者。”

  “先能挽救住爹爹的性命,徒儿也宽心呀,多谢师傅了!”

  “好,徒儿快回吧。”

  黄玉走到门外又仄转身回屋:“师傅,徒儿实在不好意思,我伯父也中了同样的毒,徒儿厚着脸皮请您再捡一副药。”

  “徒儿何出此言,古人云: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。崇道之人认为世间万物皆有神有灵,人心诚可通神通灵,因而慈悲为怀,普渡众生。徒儿信得过贫道,一片诚心,贫道岂有不帮之礼?徒儿稍待片刻,师傅去去就回。”

  听罢师傅之言,黄玉着实感动。她认为师傅在苦口婆心规劝她皈依道门,一时有些心动,但一转念头,想到祖母对自己的深爱,爹娘就我一个女儿,弟弟还小,倘若我入了道观,他们会伤心死的,我岂不成了不孝之孙不孝之女,再说,我还有苦恋至深的金公子啊,我岂能辜负于他?师傅不是说过吗?在世间排忧解难,拯救苍生,犹在道观也。这样一想,她心里释然了。

  师傅去后山采来一包草药,又从柜里拿出一个装有药丸的小瓶,告诉黄玉熬药和服药的方法。

黄玉骑上伯父送的小白马,她十分喜爱这小白马。小白马不仅浑身无一根杂鬃,小巧玲珑,而且似乎通人性,极听黄玉驾驭,要快则快,要慢则慢,晓走夜行,四平八稳。伯父半生江湖,真乃伯乐识良驹啊!黄玉心里充满对伯父的感激之情,同时也对伯父生命岌岌可危忧心如焚。黄昏时她赶回庄园。

  黄玉给慕兴讲了熬药、服药的方法,担心他记不住,又写了字条。派一个家丁,送慕兴星夜赶回江州。

  许开顶服下两次药,第二天临近中午,精神好起来,还坐起来和女儿说话。黄玉多日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。亲人们都松了一口气。

  深夜,许开顶从酣睡中醒来,突听许安敲门喊:“老爷,不好了,何方来报,狮子崖储仓起火啦!”

  许开顶翻爬而起,双琪急忙按住,给他盖上被子:“老爷,你身体不好,深夜寒冷,让我去狮子崖。”

  “不不,夫人,我乃一家之主,家里出了这等大事,焉能回避!”

  许开顶急急穿戴出门,吩咐管家马上带领家丁、仆人火速赶往狮子崖,自己匆匆费劲地登上青鬃马,双琪和丫鬟疾步奔来,双琪抓住马鞍,焦急地喊道:“老爷,我和你一起去!”

  “不,夫人,你回去休歇,别担心我。”

  “不,你,你身子虚弱,妾身放心不下啊!”

  “没事的,孝芬,快扶夫人回去。”许开顶两腿一挟,一声“驾”,青鬃马奔出了厩坝。

  许安带领众家丁、仆人,拿着水桶、木盆,提灯笼,打火把,尾随老爷之后,往狮子崖奔去。

  转过山嘴,许开顶见狮子崖下浓烟滚滚,火光冲天,大叫一声“天啦”,差点晕跌马下。他强力支撑住自己,心里说:我不能倒下!他在神井台下马,气喘吁吁地喊:“许定,许定!”

  仓库火海中,许定、何方被烈火炙烤得咳嗽不已,他们无法扑灭大火,发现不见守仓的家丁,二人便分开寻找。

  许定焦急地大喊:“许三、木甘,你们在哪里啊!”他猛一脚提开宿舍门,见浓烟中木甘躺在床上,墙壁燃烧的火苗正要吞噬木床,说时迟那时快,他冲进去搂起木甘冲出门来,身后,一垛篾壁扑向木床。

  “木甘,木甘,你醒醒,你醒醒啊!”木甘酣睡不醒,许定将他放于石梯上。何方奔来说没找着许三。许定着急万分:“再去周围找吧。”

  “这到底是为什么啊?这到底是为什么啊?”许定望着被大火吞噬着的仓库,仰天大喊。突然,他听见老爷低沉的呼喊声,便叫着老爷往碾房方向奔去。

  许开顶颤颤巍巍,沿石梯一步一步十分艰难地挪到碾房边。

  “老爷!”许定跑上石梯扶助他,“老爷,我,我对不起您呀!”

  “快,快叫人灭火哇……”许开顶昏倒在许定怀里。

  此时,许安领着家丁、仆人赶到,立即打开神井取水灭火。

  许定将老爷搂抱入碾坊,放倚于木椅,哭泣着叫喊:“老爷,您醒醒,老爷,您醒醒啊!”

  许开顶“哇哇”地吐出一摊血来,慢慢地睁开眼睛,看着许定:“许定,快去灭火……”“老爷,许安已带人灭火去了。”

  “老爷,老爷!”外面传来少夫人和孝芬的喊声。

  “少夫人,老爷在这里。”许定扶住老爷回话。

  “老爷,你怎么啦!”双琪急入碾坊,奔到老爷身边,扶住老爷,嘤嘤哭泣。“老爷啊,我叫你别来,你不听,看你现在这个样,都怪我没劝住你呀……”

  老爷又吐出一摊血来。双琪吩咐许定背老爷回庄园。

许定背着老爷,双琪坐青鬃马,孝芬牵缰绳打灯笼走后面,转过山嘴,碰见了骑马匆匆赶来的黄玉。

  “娘,这是怎么啦?”黄玉惊问。原来,祖母被园里的声响惊醒,急披衣起床,提着灯

  走到廊道,叫管家,没人,叫开顶、双琪,也没人,知道定是狮子崖有事发生了,便去敲孙女宿舍的门。黄玉听祖母说了情况后,就骑上小白马,急匆匆奔狮子崖而来。

  “黄玉,储仓起火,快去看看,火灭了,好好清理一下,尽快弄明起火原因。告诉管家,许定要马上去请郎中救老爷,你帮着他处理后遗之事。”

  “娘,您放心,女儿一定办好!”黄玉跳下马,从孝芬手里拿过灯笼,靠近爹爹头部细瞅,见爹爹面色苍白,昏迷不醒,“我爹爹的病怎么又严重啦?”

  “是被大火烧呛气的啊……”双琪说不下去了,“女儿快去,娘走啦!”

  悲伤袭上心头,黄玉眼泪眶里打转,跃上小白马:“许安,你快快去请郎中啊!”

  大火终于灭了。管家叫何方、申益领人清理仓库,收拾打点,自己与小姐到木楼何方、申益宿舍看望谢木甘。管家摸摸木甘脉搏,听听他的心跳,都很正常。“他为何昏迷不醒?”管家心里产生疑虑,“许三呢?他去了那儿?”

  天明,何方、申益回木楼报告。“管家、小姐,一切收拾完毕,大米仓烧损五袋,稻谷仓烧损十二袋……”申益抢过何方的话头:“奇怪的是丝、茶一袋不剩,库房地上连灰烬都没有!”“更奇怪的是两只狗都被烧死在谷仓里!”何方与申益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。

  “真糟糕,我一时乱了分寸,忽略了看现场!”许安一拍脑袋,“走,看现场去!”

  “可仓库已被收拾了啊?”黄玉也后悔不已,“唉,怎么就没想到去仓里看啊。”

  管家和黄玉在库房周围搜索,没发现可疑之处。

  “管家、小姐,许三在这儿!”碾房处传来何方的呼喊。

  管家和黄玉赶到碾房外,见许三躺在路边草丛里,身体已冰冷,口角流出的血和草地上的血已凝固。

  黄玉仔细寻找,在草丛里发现一根青冈木棒,许三头部不远处的草上顶着一个缺了一块的木盆。黄玉翻看许三的后脑,马上意识到:这里昨晚曾发生过一场血战。她分析,许三从碾坊喂牛饲料出来,被一个持木棍的人拦截,许三舞盆抵挡挥来的木棍,木盆被打飞,转身边跑边呼喊,歹徒追上一棒打在后脑,倒卧于草丛,难怪后脑有一长凹印。

  “对,小姐分析得是!”许安赞同,立即道,“何方,快去官府报案!”

  何方沿梯而下,被小姐叫住:“何方,请郎中来给木甘看看脉。”

  不一会,谢木甘跌跌撞撞爬上石梯来:“管家、小姐,昨晚不怪我,我听见外面许三喊,就从床上爬起来,可是头重脚轻摔倒床上,眼睛拼命打架……”

  “你还听见什么?”黄玉追问。

  “我还听见门外狗‘汪汪’叫,接着几声惨叫就没声音了。我知道发生不测事了,但爬不起来,一会就什么都不知了……”木甘看见许三的尸体,顿时哭喊起来,“许三啦,我的好兄弟呀,你是怎么死的呀,是谁害死你的啊,哥听见你喊,可哥起不来啊,你,你死得惨啊!”

  木甘哭着哭着,昏倒在地。管家把他背回宿舍。

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!黄玉极度悲愤,无目的地走到洼地青斜石前,怔怔地凝视大青石,好象要看出个什么来。她无意间被脚下的一摊茶叶惊住了。

  许定骑上老爷的青鬃马奔石羊请来名医杨老郎中,天明赶回庄园。名医杨老郎中快到七十岁,行医整整五十年,祛毒救命,不计其数,所以太夫人要让许定请他。

  名医杨老郎中给许开顶仔细诊断后,走出门去,回到正堂,对跟在身后的太夫人摇摇头:“老夫人,你少爷毒入膏肓,在世时日不多了。他中了三种毒,蛊毒、烂肠草毒、蒙汗药毒,蛊毒被大部分祛除,但仍有残余,烂肠草毒虽不重,但过了时日,已浸蚀肠胃,蒙汗药毒虽只些许,身强者无碍,但体弱者仍难抵挡,何况少爷中上三毒,再受重大刺激,犹如雪上加霜啊!”

  “请杨先生再诊断诊断,处个方子吧。”何碧珠心存侥幸。

  “无法无法!”杨老郎中摇头摆手,“好啦,我拿几样药吧。”

  何方进堂秉告太夫人,管家叫请郎中去狮子崖给木甘诊脉。太夫人立刻安排许定、何方用轿抬杨郎中去狮子崖。

  双琪呆呆地坐于老爷身边,眼泪无声地顺腮流下。老爷眼窝黑青,眼睛深陷,突然胸膛起伏,“哇哇”地连连吐出血来,她急用丝帕接住。

  太夫人端药进来,孝芬端一盅开水随后。双琪双手端着老爷的头,让娘喂药。整个屋子里被悲伤的气息笼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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